最近我们注意到一些大家在获取抗癌药物方面的问题,明明是咱们国家获批上市的抗癌药,但是患者不知道去哪里购买。由于无利可图很多医院不再进这些药物,但是抗癌药绝大多数是处方药,购买这些药需要医生的处方。兜兜转转地反复折腾患者和家属。当然这种事情也不是咱们国家才发生,最近一个消息报道的是美国那边的情况,我们看看有什么共同之处。
美国的肿瘤医生没药可用了
前一段时间,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的三名检查员抵达印度艾哈迈达巴德南部庞大的Intas Pharmaceuticals工厂,发现有数百个装满碎文件的垃圾袋被扔进垃圾车。在后续的10天时间里,美国FDA的检查人员对印度这家工厂进行了评估和检查,这家工厂提供了美国一半以上的仿制药顺铂和卡铂,这两种常见的化疗药物用于治疗每年确诊的50万癌症患者。
阿肯色州温泉市的肿瘤学家斯蒂芬·迪弗斯抱怨美国的医疗保健水平,他认为这简直是一种讽刺。最近几周时间,他不得不推迟或改变许多膀胱癌、乳腺癌和卵巢癌患者的治疗。因为他的诊所里找不到足够的顺铂和卡铂。6月7日发布的一项癌症学术中心调查结果发现:93%的治疗中心找不到足够的卡铂,70%的治疗中心存在顺铂短缺。
接受报道采访的10名癌症临床医生表示,鉴于目前药物的短缺,他们可能会优先考虑可以治愈的患者,而不是晚期患者。因为药物通常只能减缓疾病的进展。一名确诊为骨癌的大学生在治疗的时候面临甲氨蝶呤的短缺,因此不得不降低药物剂量。有一些子宫癌的患者往往只使用了最佳剂量的60%的卡铂,当治疗中心收到部分药物之后,卡铂的剂量恢复到最佳剂量的80%。可以说临床医生在这些药物的使用上做到了“省吃俭用”。
顺铂和卡铂是美国数十种短缺药物之一,这些短缺的药物包含12种抗癌药物、注意力缺陷/多动症药物、血液稀释剂和抗生素。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和弗吉尼亚州等很多地方都面临着这些药物的短缺。新冠疫情对供应链的影响和FDA有限的监管是部分原因,但专家一致认为主要原因是仿制药行业的潜在弱点。
药物短缺的原因在于无利可图
顺铂是一种很常见的化疗药物,这个药物在1978年获得美国FDA的批准,每剂价格低至6美元,但是生产工艺可不低,需要在无菌条件下的特殊生产线上生产,如果要扩大或改变生产线需要FDA的批准,当然FDA也检查不过来,在美国的生产线他们也仅仅检查了3%。顺铂通常是亏本出售或利润微薄,美国国内生产商对生产这些药兴趣不大。他们将目光投向利润丰厚的高价药品上。
这里可以提一下现任美国总统拜登,他的儿子死于侵袭性脑癌。为此美国还发起一个“癌症登月计划”,重点就是寻找癌症的治疗方法。这些治疗方法毫无疑问是昂贵的治疗方法,这也是制药公司的兴趣所在,癌症患者每年在品牌抗癌药物需要花费数万美元。
曾经有一本书叫《制药业的真相》,讲述了药物的研发和生命周期,以及过了专利保护期之后的升级迭代,相信读过这本书的病友能有一些理解。为何这些便宜的抗癌药不容易获得,关键的原因在于那些药物过了专利保护期制药公司无利可图。当然这也不能把矛头指向品牌药生产商,因为仿制药的竞争也可能是把水给彻底搅浑了。
一般来说药物过了专利保护期,任何药厂都是可以公开仿制的,比如吉非替尼、厄洛替尼这些抗癌药都过了专利保护期,国内有厂家是可以生产仿制药。但是仿制药没什么高的门槛,导致仿制药生产商一哄而上,这种竞争的加剧导致互相压低价格供货。有研究表明2016年至2022年仿制药平均净价格下降了一半以上,估计这是在这种大环境唯一价格下降了一半以上的东西。
仿制药生产商的竞争,导致很多品牌仿制药生产商利润下降和倒闭。制药公司AKorn倒闭,知名仿制药生产商以色列的Teva宣布转向品牌药和高价值仿制药,要知道Teva可是有3600种药物,也是被竞争环境逼迫的被迫转型。
我们回到本文开始的时候,当美国FDA官员检查过后,Intas主动关闭了印度哈迈达巴德工厂,目前尚无重启生产的日期。这导致卡铂和顺铂的严重短缺,药品价格在所谓的黑市飙升,一瓶600毫克的卡铂通常价格是30美元,快速飙升了10倍达到了345美元。6月2日,美国FDA局长罗伯特·卡利夫宣布已经紧急授权中国制造的顺铂进入美国市场,咱们国家的顺铂进去不知道能不能缓解美国人的药物短缺问题。
讨论和启示
如果说咱们国家和这些老外相比,化疗药物顺铂和卡铂来说还是能足够提供的。很多病友可能还不大愿意打呢。但是我们可以从中看出药物生产和供应链的脆弱性,能自己做好相应的准备。 比如几年前有手术使用的鱼精蛋白短缺,如果病人家属是一个细心的人,他们会提前和医生沟通手术和后续治疗的药物问题。并找各种办法去准备一些药物。而不是临近手术的时候被告知:“缺乏鱼精蛋白,手术暂停。” 谨小慎微,积极乐观,自助者天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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