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疫治疗已经成为非小细胞肺癌的标准治疗方法之一,不过这个非小细胞肺癌前面还得加个限定词——“无可靶向驱动突变的”。换言之,有可靶向驱动突变的非小细胞肺癌患者,治疗的首选还是针对其突变的靶向治疗。
靶向治疗效果虽然很好,但几乎无可避免地最终会发生耐药的问题。接受靶向治疗后耐药的患者,能否回过头来去使用免疫治疗呢?
不久前的ESMO大会上,国产PD-1药物替雷利珠单抗公布了其治疗EGFR抑制剂治疗失败的非小细胞肺癌患者的II期临床试验的首次中期分析数据[1]:
32位EGFR抑制剂治疗失败的晚期非鳞状非小细胞肺癌患者接受了替雷利珠单抗联合卡铂和白蛋白紫杉醇的治疗,客观缓解率和疾病控制率分别达到了59.4%和90.6%。
1986年,美国生化学家Stanley Cohen获得了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他获奖的原因十分简单,发现了表皮生长因子(EGF)及其受体(EGFR),而后者正是如今肺癌靶向治疗中最重要的一个治疗靶点。
针对EGFR,科学家们首先开发出了吉非替尼和厄洛替尼这样的一代EGFR抑制剂。但无论吉非替尼还是厄洛替尼,它们都与EGFR的结合都不十分牢固,容易让癌细胞产生耐药性,于是便又有了阿法替尼等共价结合的二代EGFR抑制剂,却依然不能阻止耐药的发生。
后来科学家们发现,一代、二代EGFR抑制剂的耐药,60%以上都是T790M突变导致的,又针对这一突变体开发了以奥希替尼为代表的三代EGFR抑制剂。EGFR突变的肺癌患者无论是先用一代、二代的抑制剂再用三代抑制剂,还是直接使用三代抑制剂,大多都可以维持一年半以上的疗效[2],但最终肿瘤还是会耐药。
目前,三代EGFR抑制剂耐药的患者,以及因T790M突变之外原因对一代、二代EGFR抑制剂耐药的患者,基本处于无药可用的状态,只能选择化疗。而免疫治疗成为了他们一个新的希望。
本次试验一共招募了40位EGFR抑制剂治疗失败的晚期非鳞状非小细胞肺癌患者,对他们使用替雷利珠单抗联合卡铂和白蛋白紫杉醇进行治疗,4个治疗周期后改用替雷利珠单抗联合培美曲塞维持治疗。首次中期分析时32人完成了首次疗效评估,被纳入了疗效分析。
这32位患者中有15人为女性,17人的突变类型是19外显子缺失,14人是21外显子L858R突变。17位患者在之前的治疗中使用过一代/二代抑制剂和三代抑制剂,并都发生了耐药。10位患者在之前还接受过抗血管生成治疗。
32位患者中,19人在治疗后部分或完全缓解,客观缓解率59.4%,仅有3人的病情出现进展,疾病控制率90.6%。
特别是在EGFR19外显子缺失的患者和既往接受过抗血管生成治疗的患者中,替雷利珠单抗联合治疗的效果十分出众,客观缓解率分别达到了70.6%和70.0%。
不同亚组的治疗效果
安全性上,全部40位患者中有37人发生了不同程度的治疗相关不良反应,13人发生了较为严重的治疗相关不良反应,7人发生了严重的药物相关不良反应。主要发生的不良反应包括白细胞减少、中性粒减少、血小板减少、脱发、皮疹和感觉迟钝。
研究人员表示,替雷利珠单抗单抗联合化疗已经在EGFR抑制剂治疗失败的人群中初步显示出有希望的疗效和可控的安全性。这一试验将继续进行,持续检测治疗的安全性和有效性。
[1]. Han B, Tian P, Zhao Y, et al. 148P A phase II study of tislelizumab plus chemotherapy in EGFR mutated advanced non-squamous NSCLC patients failed to EGFR TKI therapies: First analysis[J]. Annals of Oncology, 2021, 32: S1443-S1444.
[2]. Ito K, Morise M, Wakuda K, et al. A multicenter cohort study of osimertinib compared with afatinib as first-line treatment for EGFR-mutated non-small-cell lung cancer from practical dataset: CJLSG1903[J]. ESMO open, 2021, 6(3): 100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