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提将近4厘米的病灶了!吉西他滨稳定了三个周期就耐药了,比我预想的快太多。十几个病灶散布在肝脏各个角落,光是看着,就令人头疼不已。 兜兜转转,四处问诊,最后发现还是最初的科室最符合我的想法。抗癌有对错吗?说现实点,晚期远处转移多线治疗后的病友,几乎就是摸着石头过河。指南以内按指南走,指南以外跟随自己的内心吧,至少不会后悔。这本就是一条路走到的黑的过程,只是我们都希望黑暗来的更晚一些。于我而言,肝转移后的五年时间有三年半CR已经很幸运了。 抗癌近10年,就肝转移来说,我算是成功的。肝转移五年生存率本就很低,没PD1前,仅6%,有了PD1也才勉强20%左右。与一同开始首次治疗的病友相比,我是不幸的;可跟那些一起肝转移的病友相比,我又是幸运的。 如今到了决战时刻,生离死别似乎就在眼前。以前从没想过,死亡会离自己这么近。害怕吗?当然。恐惧的不是死亡本身,而是临终时的痛苦折磨;更害怕被这个世界遗忘,我的故事从此消失。人的信念强大吗?有时它坚如磐石,可一旦疼痛来袭,却又脆弱得不堪一击。有过癌痛的病友想必深有感触,即便是正常人,感冒发热时也会厌世。 五年前,我给自己立下信念:即使不能追求生命的长度,也要追求生命的宽度。这五年,我做到了。完成了很多2019年时想都不敢想的事,当时的遗愿清单早已超额完成。所以不管什么时候走到尽头,我都觉得自己这一生是精彩的。 回想2019年,那时盲目使用PD1,满心迷茫,仿若置身浓雾,不知方向。现在又准备以身试毒盲用ADC,希望幸运女神能再次眷顾我,再苟活几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