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收拾房间,找到了我之前保存的我们科的第1例k药的包装盒。 病人是2017年年中得的胃癌,发现即晚期,而且已经不全性梗阻才发现的,只能喝点稀的。 他儿子跟我是好友,对我也比较信任,那会儿我刚博士毕业回来没多久,找到我,我当时的治疗决策还是比较大胆。 思路分析: 1.直接手术,当时腹腔有多发结节,肯定是切不干净,外科也不愿意开,强行开既不解决根本问题,又损伤很大,后面一段时间也没法进行系统治疗。 2.转化化疗,争取让肿瘤退缩,然后争取手术。但有可能治疗效果不好啊,肿瘤会继续进展。 3.同步放化疗,有可能能相对较长时间的缓解,但是腹腔内的很多病灶肯定没办法解决。如果后面再想手术,放疗之后局部组织纤维化也会导致手术的困难,外科医生估计到时候也不想做。 那是一个阿帕替尼才刚开始用的时代,胃癌方面还没有什么靶向药。 然后就采取了第2种方案,做了几个周期的转化化疗,肿瘤有退缩,进食也明显改善。接着他儿子联系到了北京找的季加孚院长,11月份开的刀,可惜最后还是没办法做根治手术,因为在腹腔大网膜上还是能看到多发结节,最后只做了姑息切除加吻合术,避免以后再出现梗阻。 康复了半个多月,接下来就是面临怎么办的问题。 当时k药在国外上市,胃癌的适应症没有批,但是,数据一部分披露,效果还好。手术后的她很难再持续高强度的化疗。于是跟她孩子商量以后,就从国外购药,2017年12月开始了我们科的第1例k药使用。 用后患者病情稳定,病灶退缩,持续了8个月,在夏天的时候还能够去下面跳广场舞。 可惜后面到9月,一次着凉之后细菌感染,不得已,用了一段时间抗生素,并且也出现了免疫性的垂体炎,激素水平低下,没有食欲,后来又长期补充糖皮质激素。当时也没那么多经验,激素加抗生素用的时间一长,后面免疫耐药了。病灶也快速增长,病人的体质也很差。 又想了很多办法,一度也控制了一段时间,但是终究无法回天。在19年的5月,病人还是去世了。总生存期两年,虽然治疗在当时来看是属于超指南超说明书,但 k药仍然让患者相对高质量的生活了8个多月。 看到这个药盒子,记录一下,我们这个第1例的k药使用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