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爸爸会得了癌症,也从没想过我会在20多岁的时候面对这些。
19年10月份,爸爸突发晕厥倒地后颈椎粉碎性骨折,医生说我爸真的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这个位置极易高位截瘫,因为位置太高,最后选择了保守治疗,几个月后骨折的地方长好了,就回到了医院查突发晕厥的原因,查了半个多月也没查出来,反倒是查出了心脏有两根血管堵了,下了两个支架。又过了几个月之后老爸觉得走路腿发软,颈椎不得劲儿,我们便去了神经外科,做了核磁,大夫说骨头压迫到脊髓了,要尽快手术,不然很危险。20年10月25号终于排到了住院。去拿入院筛查结果的时候,CT显示肝V段有低密度影,简单百度了一下说可能是囊肿血管瘤之类的,就没太在意,赶紧办住院去了。(真的后悔当时没有在意,百度的时候忽略了老爸本身有肝的基础病,有肝病的一定要重视!!!)
颈椎的手术虽然艰难,好在顺利。11月初出院回家休养。(顺便说一句,宣武医院的神经外科真的厉害)
回家眼养了一个月左右,爸妈决定回老家,我本想着回家之前再去前302看看肝,因为疫情加上颈椎的事儿挺长时间没去检查了,但老爸觉得麻烦说回家再说吧,(当时应该坚持一下的,总是侥幸的觉得没有事儿,有错失了一个月的时间)
12月份回到家以后,老爸没有任何的症状和不适,我们也就放松了警惕。28号那天老爸说去找医生开点药顺便查查肝。(真的庆幸去做了检查)28号早晨先去查了血,然后去做B超,做B超的医生说肝上有个东西,问了我爸多大年纪,又让我等下去找医生开个增强CT的单子。听到医生这样讲我跟我爸当时就觉得不太好,拿到了B超的结果怀疑肝CA。我去找大夫开单子的时候问了大夫,基本上可以确定是肝癌了。CT第二天才能做。我就跟爸爸先回家了,路上老爸问我医生怎么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说肝上有个瘤,但大夫不能确定是啥,得等做完了CT再看。回家之后我特别害怕爸妈过来跟我说话,我怕我会忍不住哭出来。第二天一大早就去做了CT,下午去拿了结果,意料之中的结果,我在医院放肆的哭了半个钟头去挂号找大夫,肝病科的大夫说,CT上看就一个,手术切掉就行。肿瘤科医生说做介入痛苦小。回家的路上跟姐姐打了电话,商量要不要告诉老爸和后续怎么治疗。
最终我们决定告诉老爸并且去北京治疗。我们的想法是瞒只能瞒一时,开始治疗的话总是瞒不住的,而且知道了自己的病才会更重视自己身体的任何不适(我爸是那种知道了有问题才会重视的人)我这样告诉爸爸说你的肝上有个肿瘤,4公分,不太好,但也没有那么坏,并且跟他说了一下县医院医生的方案。爸爸用了一晚上接受了,第二天我们前往北京,开始治疗。
我们当时选择了中国医学科学院肿瘤医院。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后大夫说我爸很幸运,发现的还算早,而且肿瘤的位置也可以手术切除,预后应该会不错。听到大夫这样说我爸心里也放松了一些。但大夫说我爸的基础病比较多,更建议我们去综合医院去做手术。综合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在这个医院做,于是就开始等住院了。
入院筛查各项都做好了准备的时候,因为疫情的一些缘故,医院告诉我们暂时不能住院,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真的要疯了,然后赶紧去挂别的医院,两天内挂了四个医院。好在老天眷顾我们吧,当天下午去的北大人民医院给我们开了住院单。过了两天便住了进去。
1月19号进行了手术,手术很顺利,但我爸的颈椎问题导致了他的困难气道,手术完成后要带着呼吸机去icu醒麻醉,等自主呼吸稳定后再送回病房。去重症监护病房要签很多字,其中有一张是病危通知书,虽然大夫说没有什么问题,但签这张的时候还是觉得手抖。
在icu呆了19个小时之后终于回到了病房。
以上分别是手术前,手术后2小时,和手术后5天的生化检查。
回病房后下午开始发烧,开了退烧药加上物理降温,终于在1点多的时候退烧了。第二天状态还蛮好,中午还喝了半碗小米粥。
这种状态一直到晚上,本以为晚上能睡个好觉,半夜的时候开始拉肚子。一晚上去了7次。又偏偏赶上周末,只有值班医生,只给开了止泻的药,吃了以后白天只去了两次,但是晚上又跑了一宿的厕所,就直接导致了严重的低钾。我看了看吃的东西,怀疑是吃药的不良反应。
这个药就是罪魁祸首,晚上睡前吃,吃完就拉一宿的肚子。停了之后果然没有在拉肚子了。过了两天就出院了。
回家之后前两天还不错,第三天又开始大便次数多,问了医生,说是因为摘了胆的缘故,要适应一段时间就好了,但老爸情绪总是很低落,他总担心以后会一直这样,每天要去那么多趟厕所,以后哪也去不了了。就给他买了补脾益肠丸吃再加上跟他讲这个没有胆了之后都会适应一段时间的,慢慢的大便次数开始正常,心情也变好了一些。很快就到了拆线的日子,老爸肚子上的刀口有20多公分,是用那种像订书钉一样的皮钉钉起来的。好在拆线的护士手很轻,没怎么疼~(我爸特别怕疼)然后去找了大夫,大夫说看着恢复得不错,(我跟姐姐觉得老爸虚弱,租了个轮椅,被医生说了一顿,要多活动)能活动要多活动,年后来做一次介入。本来想着顺便把住院病历打出来,结果还不能打。病理结果不知道,心里还是悬着。
紧接着就过年啦,没有想到今年的春节又是在北京过的,五环外让放烟花啦,烟花很漂亮,后果就是那几天的空气质量极差\ud83d\ude02
很快就到了去做介入的日子,也拿到了病理,病理还不错。因为有了一次经验这次住院很快。到了病房就是先抽血然后输液。过了一会儿护士拿了个泵来,我问,这不是输化疗药的吗,护士告诉我,一会儿输完了这些就上多柔。我懵逼了,不是来做介入吗,咋上化疗了,而且也没有大夫跟我们说过啊。去医办室也只有管床医生在,也没有说清楚,后来在网上问了主治大夫,先化疗一次看看,等明天做完介入看看结果再决定以后要不要进行化疗。
于是我们就开始泵入这个传说中的红药水—多柔比星脂质体(这个药自费两支药,9000多)。刚开始60ml/小时老爸受不了,疼,就调到了20、然后30、40。本来8小时完成的一共用了12个小时,第二天介入的来接人了我们还没结束这个红药水\ud83d\ude02。然后他就去接别人了\ud83e\udd14终于完事儿了之后紧接着就去做了介入,肝上给的药是艾恒。介入结果很好,回病房又接着输液。想着今天液结束的早能好好睡一觉,隔壁床的陪床打了一宿的呼噜,声音之大,令人震惊\ud83d\ude2d。第二天一早医生告诉我们可以出院啦,输完了液带上了药,回家去了。
现在我们回老家养着啦。目前吃着槐耳颗粒平消胶囊和替诺福韦抗病毒,大夫没跟我们提过用靶向药或PD-1的事情,我们也先养一养身体~等下个月复查看看再和医生沟通。现在老爸能吃能睡,每天坚持走一万步。
一切像好的方向发展,以后也会越来越好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