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羊尖高中总务科校工,今年51岁。他家的客厅里,挂着他自己绣的十字绣,其中有一幅就是他病中给自己找的“活”。你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当过13年兵的人,又是一个历年坚持献血总计近9000毫升的人,还是一个罹患癌症5年并曾复发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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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月的一个早晨,李平像往常一样在学校食堂帮厨,笑呵呵地把手中的早点递给排队等候的学生,突然喉咙口一阵难受,紧接着就咳出痰,他从痰里看到了血丝。当时他并未在意,可是第二天同样的时间,他咳出的却是一口鲜血!这下,他不敢再大意,当即前往医院。
“结核是实心的,像颗石头,从片子上来看更黑一点,肿瘤的话因为里面有水分,呈现白色”,听着医生的介绍,李平拿出自己的片子对照,视线停在了片子上灰白的一点,他心中明白了,直奔无锡市人民医院,给自己挂了肿瘤科。
李平在羊尖高中的工作经常需要巡夜,夜班是两人轮值,一熬就是一整夜,也没个人聊聊天,困意上涌的时候他就点上支烟来保持清醒,消磨时间。无锡市人民医院肿瘤科的大夫一看片子就知道李平是个“老烟枪”,“你还年轻,马上住院开刀”。
“1/3的癌症患者是被吓死的”,从得知自己患癌,李平就决定要和病魔抗争到底,同时也得感谢当兵13年的锻炼,他的身子骨确实比一般人硬朗些,做完手术的当天夜里就下了地,第一次化疗副作用也影响甚微。这与同病房病友的萎靡不振,形成了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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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患癌之前,李平无偿献血23次,总量达8900毫升。他的第一次献血,发生在1992年,那时他已是服役7年的老兵。自打明白了献血的重要性后,他通过各种渠道找来关于献血的资料,献血在很多年里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
1998年,李平复员回家,被安排到了羊尖高中工作。单位组织献血,他每次都积极报名,有时候名额满了报不上,他就自己骑着摩托车去献血,无锡市红十字协会、无锡市火车站广场、八佰伴广场、南禅寺广场、崇安寺、东林广场等献血点和流动采血车到过的地方都有他的足迹。羊尖距离无锡市区有20多公里,对于李平来说,这40分钟的车程风雨无阻。
最初李平一年献血一次,每次200毫升,后来一年2次,有时200毫升,有时300毫升,直到2013年确诊肺癌才停了下来——做了肺切除手术后,身体不“答应”他再献血,医生也不会再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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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稳定了3年,可是到2015年初,癌细胞卷土重来,这一次李平的化疗失败了,副作用也开始显现,“吃不下也排不出,头发全部掉光了”。咬着牙,他又扛住了复发。
然而今年4月,李平一如既往地在操场散步,走着走着,两条腿开始不听话了,直直地往下跪,脑袋清醒身体却不听指挥,还有一阵一阵的刺痛感。他拉住操场边的铁丝网,依旧站不起来,他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无力。
医院的诊断显示,这次癌细胞转移到了脑子里……躺在病床上的李平一言不发,“谈不上绝望,却也没有说话的欲望”。不过,没多久,他的脸上又挂起了笑容,因为他不愿让家人担忧。
天无绝人之路,医生建议放疗结合靶向治疗,治疗效果不错,头部的肿瘤明显缩小。他的下一步安排是像之前每次做完康复治疗后一样,继续回到他的工作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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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平一年收入约10万元,妻子每月2000多元的工资仅够补贴家用,儿子收入时有时无。
现在李平一年光吃药就要花去20多万元,而5年来手术、住院、化疗这些林林总总加起来花去了70多万元,其中包括十几万元的负债。不过,债务没有让李平过分焦虑,他仍坚持工作,生病5年来除了病假未曾离岗。
“李平身上一直都有从部队带出来的气质,做事妥帖、坚韧不拔、无私奉献。”羊尖高中副校长董蔚这样评价李平,“一直以来,他办事从不打折扣,老师学生遇上事情都爱找他帮忙。”
患癌5年来,李平也认识了不少病友,他像个从容的“军师”,将自己的经验一一传授。
路遥的小说《平凡的世界》里,有这样的名句:生活中真正的勇士向来默默无闻,喧哗不止的永远是自视高贵的一群。无疑,李平是前者,值得尊敬!
本文来源:江南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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